就连阴天也要说是我晦气方的老天爷黑脸,也要狠狠的踹我两脚,更别提有了平年之后……次次下死手,这靖安城里,怕是没有人比我更抗揍了。”咕哝道,“亏我还是个文客,简直成了你的打桩。”
罗衣瞧着,噗嗤失笑,又不知怎的,忽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,不知道是不是怀孕所致,情绪波动的特别厉害,瘪了瘪嘴,又抿嘴落泪。
杜薄哭笑不得,明明是自己成日挨打,这人哭什么。
看着那梨花带雨的轻柔面容,配上轻微的抽噎实在是惹人怜爱,杜薄有些心软,他伸手想要拂去罗衣脸上的泪,却被她打开。
罢了。
杜薄唏嘘。
这样美好的女子,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,是他高攀了。
不是自己的,终究不是。
“这几日收拾收拾,和阿爷回脂兴吧。”
他这回的语气温柔的很,似乎想用这样半哄半就的态度说服罗衣。
“我不走。”
可见罗衣执拗,生怕杜薄再多说些什么,又补充着说道:“等圣人真的下旨将你革职之前,我是不会走的,若真有山穷水尽那一天,你自然也留不住我。”
杜薄听这话,捏了捏山根,这两日他头疼得很,罗衣这钢铁一般的性格真是让人又爱又恨,既如此,他上前两步,一把将罗衣搂在怀里。
罗衣被抱得浑身一紧,杜薄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,但到底是男子,胸背宽广的像是山峦,将她紧紧的揽入其中,不受风雨侵袭。
“罗衣。”
杜薄伸手抚着她的背,淡淡道:“谢谢你。”
罗衣眼眶再次湿润,不知为何,最近总是爱哭。
“杜凉言。”
她也将杜薄搂住,杜薄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墨香,不知道是这人常年读书留下的痕迹,还是自诩文客故意熏染出来的,总之这个味道,让平日里摸惯了刀枪剑戟的自己,心里很安定。
“你我夫妻同行十四年,人心都是肉长的。”
罗衣没有把话说完,但一起尽在不言中。
杜薄将她抱得更用力些。
书房的窗户半敞着,有微微的风吹袭进来,两人的衣摆翻覆交缠,罗衣腰间挂着的小铃铛响起清脆的声音,动听极了。
傍晚的夕阳垂进来,将建武宫的偏殿映照得像是泼了盆血,韩来孤单的站在殿中,身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。
整整六个时辰了。
无论他怎么叫喊,外面都没有人应声,直到最后一喊哑了嗓子,胸腔火辣辣的疼,咳嗽了几声用嘴捂住,掌心有些血沫。
徒劳无功。
忽然,咯吱一声,殿门被打开。
是银龙卫的那两个侍卫,他们看了一眼韩来,眉头一皱。
这人浑身含着恨。
左内监从外头走了进来,瞧见眼底血红的韩来也是一愣,整个偏殿里都充斥着浓烈的不安感,上前两步,躬身道:“郎君,老奴安排车轿送您回府,圣人的意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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