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,必定要当场瘫软在地。哪怕她死死捂住口鼻,也压不住鲜血汹涌,淋漓着,从她指缝间滴滴答答流淌滴落,染得衣襟大片猩红。
剧痛之下,幕布如画卷般在她眼前铺陈开来,清晰又透彻的为她展露着,所谓的既定历史。
——夜色深沉,殿宇宏阔。
偌大的燕宫,宛若要将生人都逐渐吞噬殆尽一般。
“武威王府已除,兵权不日到手,另有……”
“婚约作罢后,汪太师已将嫡女许配……”
当朝太子殿下倚坐在软榻上,静静听着。
他难得清闲,手里拿着的却还是本地方志。衣着是明艳的胭脂红,灯晕也昏黄到显得和暖,可他眉梢眼角冷冽不减,宛若经年未化的霜雪,积攒着寒意,威仪沉凝、气势熏灼,令人望而生畏。
“嗯。”他鸦睫低垂,听罢属下的禀报,指尖捻过一页纸,视线落在字迹上,再随口问道,“圣上为我择定顾氏女为妃,她的事,可曾查清?”
那人恭敬回答,“皆清楚了。”
记载着所谓真相的密信与一封雁书,一并被奉到他面前。
他遂接过,目光定于一处,“是他?”
“正是今秋桂榜上名列首位的解元郎。”那人详细讲着,“乃与顾氏女窃玉偷香,私下频有苟且。”
“他与睿二世子识得?”
“听闻两人脾性相投,故而有些交情。”
“顾正卿其人孤直,不堪留。”他搁下书信,敛眉垂目,淡淡道,“拟奏,除之。”
“另有解元……”
“并除。”
“这……”那人拱手抱拳,“卑下遵旨!”
随着闲杂人等告退,寂静的屋室也更为冷清。
风乍起,将小几上的雁书掀开一角,露出清秀端正的蝇头小楷,打眼一瞧,便晓得必定是出自女子笔下:
“爱郎:见字如晤。
皇恩圣泽不敢拒,父母之命不可违。
此一别,若无缘再见,待…
…惟愿以死明志,谨报君心。”
落款正是顾氏女的闺名。
“情爱?”年轻俊秀的郎君不以为意,“过眼烟云罢了。”
烛火明灭不定、光影闪烁,照得影子也张牙舞爪,幽静而扭曲的婆娑着,如同秋风起舞蹁跹——
光幕湮灭。
眼前的一切画面逐渐溃散,宛若从未出现过,消失的一干二净,毫无痕迹。
她甫一回神,才意识到现下的情况。
燕承南跪坐在湿冷的砖石上,将她抱在怀里。他用帕子为她擦拭着血迹,面上是一成不改的的平静。
若非他手抖的厉害,想必孟秋对于他这般反应,没准儿就信了。
“殿下……”她嗓音嘶哑,气若游丝似的。
他不作声。
难得的,某个bug也不曾开口。
燕承明默然看他,或说,是在凝视他怀中的孟秋。
而孟秋稍微缓和了后,用手撑着燕承南胸膛,勉力支起身,望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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